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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前因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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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女謝皇後娘娘。”尹清和欲言又止,卻還是恭敬和順地跟隨著宮娥下去了。

“天氣炎熱,皇上喝口茶解解暑氣吧。”皇後親自捧了一杯茶到祁曜桌前。

祁曜點頭,喝下茶後環視了四周,問道:“昭貴妃怎麽沒到?”

昭貴妃一向有分寸,即使晚到也絕對不遲到,今日這般晚來,倒也是奇怪。

皇後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隨後笑道:“臣妾也覺得奇怪,所以臣妾剛剛已經派人過去打探情況了。”

“嗯。”祁曜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視線忍不住又落在了淺晴身上,只見她對周圍的人或事一點都不上心,優雅而快速地將那冰碗中僅剩的冰水都勺入口中,小臉上全是滿足幸福之意。

只是一碗冰碗似乎還不能讓她徹底滿足,因為她正一臉期待地看著德妃那原封未動的冰碗。

可能是淺晴的眼神太過熱烈了,看得德妃的眼角都抽了抽,更是主動將那冰碗往淺晴面前推了推,溫柔笑道:“姐姐這幾日吃不得了寒食,妹妹要是不介意,便拿去食用了吧。”

“不介意不介意……”淺晴笑得一臉嬌憨可愛,拿起勺子便準備進攻那冰碗。

而身旁的吉兒和安兒見狀更是又急又憂,只能在旁低聲勸阻,可是淺晴卻只是一臉敷衍,手上的動作是一點都沒有含糊。

看著那兩大碗冰碗,又想起淺晴來葵水時疼得滿臉蒼白的模樣,祁曜好看的眉頭皺了皺,對蘇連安低聲說了兩句。

隨後蘇連安恭敬地來到淺晴面前,笑道:“淑妃娘娘,皇上有旨,請您伴駕。”

淺晴楞了楞,一擡頭便看到祁曜沈著臉看著自己,頓時嚇得她連勺子都扔掉了,又不甘心地看了看那冰甜可口的冰碗,只能撇撇嘴走到了祁曜身旁。

“臣妾參見皇上。”

祁曜將人拉到身旁,沈著臉教訓道:“這個月也想疼得在床上打滾?”

禦醫本就說過淺晴體弱,受孕不易,要想懷上孩兒,必須要好好調養,特別是生冷東西吃不得太多,只是面對這誘人的美食,淺晴總是忘了禦醫的訓誡。

知道自己理虧,淺晴只是低著頭,把玩著他腰上的玉佩,低聲狡辯道:“沒有吃很多,一點點而已……”

祁曜被淺晴這話給氣笑了,一把捉住她的手,不讓她亂動,“要不是朕讓蘇連安請你上來,那一大腕冰碗都落你肚子裏了吧。”

“可是那冰碗實在好吃,臣妾也實在是熱得難受。”最近得知祁曜對自己有幾分意思,淺晴也不似以往般小心翼翼了,在把握好度的情況下,偶爾撒撒嬌頂頂嘴,倒讓祁曜覺得多了幾分新意。

“那冰碗雖是解暑,只是吃多了你身子受不了,你要真覺得熱得難受,多吃些瓜果去去暑氣。”祁曜也知淺晴好吃,更愛吃冰涼之物,也不多加苛責,而是循循善誘著。

又看了看桌子上的水果,本想著給她餵些,但是看著底下的人,祁曜還是將手收了回來。

“好。”淺晴乖巧地點了點頭,拿起桌子上的梨子啃了起來。

“真乖。”對於淺晴的聽話乖巧,祁曜眼中是藏不住的溫柔蜜意,顧不上在場的人,更是寵愛地為摸了摸她的發頂。

而聽著祁曜那溫柔關懷的語氣,一旁的皇後早已氣得將手中的帕子揉成一團了,而臉上的笑則是僵硬無比。

即使是面對昭貴妃,皇上也怕難有這種溫柔的語氣!難道在皇上的心中,淺晴比昭貴妃還要重要?可是……這怎麽可能?

論樣貌論家世,昭貴妃也比淺晴強上百倍,淺晴她何德何能?

就連一向淡定溫柔的德妃見狀,也是一臉的陰沈。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皇上他這般看重淑妃?一向無情冷心的帝皇是什麽時候有了那擔憂關懷的眼神?

不怕一個人絕情狠心,就怕這人突然懂愛……

更可怕的是這個人是一國之君,而他愛的人並不是自己……

倒是底下的夫人小姐們淡定了許多,只是驚嘆淺晴竟這般受寵。

“娘,您不是說皇上最寵的是昭貴妃娘娘嗎?我怎麽覺得皇上對淑妃娘娘也很是寵愛?”

“淑妃本是皇上的表妹,青梅竹馬,感情自然要比其他妃嬪要好些。”

“皇上對淑妃娘娘都這般寵愛,那不知對昭貴妃娘娘是如何的恩寵了。”少女們心中對這英俊溫柔的帝王,皆有一份崇拜之心。

此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引得眾人側目而視。

只見昭貴妃她梳著祥雲髻,頭頂斜插著一支金鳳出雲點金滾玉步搖。手拿一柄泥金真絲綃麋竹扇,身著一襲玉渦色的烏金雲繡衫,腳上穿一雙雲絲繡鞋,此時的她正牽著祁溫宓的手進來了,絕美的容顏上透著幾分不耐。

而兩人身後則是跟著哭鬧不止的大皇子祁宏彥和一名怯生生的小姑娘。

這一幕讓在場的眾人都楞住了,這都發生了什麽事?

德妃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哭成這般模樣,早早就坐不定了,只是礙於祁曜在場,只能著急地等四人行禮後再匆忙來到祁宏彥身旁。

“彥兒,發生什麽事了?怎麽哭得這般可憐?”德妃心疼得緊皺眉頭,為他擦去淚水。

祁宏彥一看到德妃,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撲到她懷中嚎啕大哭起來。

“母妃!她們欺負我!合起來欺負我!”

德妃輕撫祁宏彥臉上的傷痕,心疼著急得落淚:“快去請禦醫啊!我可憐的孩兒啊!怎麽傷得這般嚴重?”

“母妃!有人推我!我的手都擦傷了!”祁宏彥哭得眼睛都紅了,白凈的小臉上全是淚痕。

“是誰膽子這麽大!”德妃滿臉心疼地看著祁宏彥手上的上,隨後臉上更是閃過幾分兇狠,眼神冰冷地看了祁溫宓一眼。

昭貴妃皺眉,將祁溫宓摟入懷中,語氣不善道:“德妃你這般兇狠的模樣,會嚇到宓兒的。”

德妃此時也沒了往日的溫柔了,緊握著祁宏彥的手,滿臉的冰冷道:“請貴妃姐姐贖罪,妹妹只是見宏彥被傷,一時失態冒犯大公主了,望貴妃姐姐看在妹妹慈母心切的份上,不要和妹妹計較。”

昭貴妃冷哼一聲,嬌妍的臉上越發不喜:“妹妹還是先問清楚是怎麽回事吧。”

德妃強壓怒氣,繼續問道:“彥兒,究竟是誰傷了你?”

“孩兒也不知,那人不像是宮中的人,她打了孩兒後便馬上跑了,宮娥太監們都追不上。”祁宏彥抽噎道。

“那你可有看清那人長什麽模樣?”德妃著急地問道,今日宮中來了這麽多女眷,打人者要是有心想要掩飾,她也實在難以找出那個打人者。

“孩兒看清了,那人穿了一身綠衣!”祁宏彥臉上也露出了幾分兇狠,“母妃!您一定要把此人找出來!孩兒一定要讓人狠狠地踹她幾腳!”

綠色衣裙?

祁宏彥此話一出,身上是綠色衣裙的小姐夫人們臉色瞬間發白,人人自危。

誰知道德妃和大皇子要是找不到打人者,會不會隨便誣陷她們,那到時候她們該如何分辨自己?畢竟大皇子的無禮跋扈是出了名的,他要是心裏有氣,只能算是其他人倒黴了。

“彥兒別怕。”德妃臉色陰沈,眼底劃過幾分狠毒,隨後恢覆成以往楚楚可憐的模樣,看著祁曜道:“皇上,您一定要替彥兒主持公道!”

看著德妃母子倆哭成一團,祁曜的心有些煩躁,對於祁宏彥年輕輕輕卻如此殘暴,也是有些不滿的,不過還是點頭道:“皇後,這事交給你把。”

“是。”皇後心中雖然覺得德妃母子小題大做,但還是臉帶關心擔憂地道:“德妃彥兒放心,本宮一定不會讓那犯人逍遙法外的。”

隨後轉頭對底下的夫人小姐們道:“為了找出那打人者,委屈各位穿有綠色衣裙的夫人小姐們了。”

“是。”各位小姐夫人們哪裏敢說什麽,只能祈禱著能盡快找到那打人者。

“臣妾謝過皇上、皇後娘娘。”德妃哀戚可憐地抱著祁宏彥,為他擦了擦眼淚。

德妃帶著祁宏彥一一辨認,而皇後隨後問道一旁的昭貴妃:“妹妹怎麽這般巧和彥兒一起過來了?”

昭貴妃冷傲如霜的容顏上多了幾分無奈,“回皇後的話,因出門前被宮中的貓兒弄臟了衣裙,所以臣妾便來晚了些,而就在臣妾和宓兒趕來時,便看到了大皇子和壽安郡主在禦花園中起了爭執,便順道將二人帶了過來。”

“哦?大皇子和壽安郡主起了爭執?”皇後疑惑地看了看一旁躲在安太妃身後的弱小女孩。

而小女孩似乎是感覺到她的目光,瘦弱的身體更是抖了抖,更是將臉都埋在了安太妃懷中。

淺晴順著皇後的視線望過去,只見小女孩梳著垂髫,頭頂斜插著一支白玉嵌珠翠玉簪,身著一襲蜜合色的古煙紋碧霞羅衣,腳上穿一雙雲煙如意水漾紅鳳翼緞鞋,長的是白嫩細滑,可愛嬌俏,只是臉上的不安忐忑為她添了幾分怯弱,生生損了幾分美麗。

好一個膽怯弱小的壽安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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